¨法官”办“鹿”案·礼（二）
作者： 访问次数：117 时间：2021/07/21
不过，谈到自然的和谐规矩，我们更容易想到这个词儿：礼。
“礼"究竟是什么，暂且接下不表，将其看作一类日常行为举止的社会规矩即可，像“见人要点头”、“请客要敬酒”、“走路要让人”之类的规矩，就是一些“礼”了。它是国人自古以来的一个“专利¨。有学者讲：其实，礼与法都是行为规范，同为社会约束，其分别不在形式上，也不在强制力之大小。从形式上来看。成文与否并非冼定的条件，法律不一定成文，礼亦可为成文。……礼亦未尝不可以法律制裁来维持、来推行，而无损其为札。（瞿同祖，1 981年：贞321）
《管于》里也提到了类似的想法，说“法者天下之仪也，所以决疑而明是非也”（《管于·禁藏》），而“法出于礼”（《管子·枢言》）o前句话里的“仪”字儿说的是仪表那类东西，而仪表就是“礼”所要表现的一个方面。《苟子》也是大谈“礼”如何了得，也即“《礼》者，法之大分”（《苟子，劝学》）。《苟子》的意思是说“礼”是法律的基本原则。
在这砦想法之中，说白了，法律根本离不开“礼”这样的社会规矩。
用人们现在熟悉的话来讲，在阿明阿定生活的社会圈子里，已经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些对人有益的社会规矩，它们是蓝官人手里的国家法的基础。国家法在制定的时候，不能不顾及“礼”那样的规矩，执行的时候，也是如此。有时，正应该以礼来“定亲疏、决嫌疑、别异同、明是非”（《札记·曲礼上》），甚至“分争辨讼，非礼不决”（《札记·曲礼上》）。因为，“礼”到底是原有的社
会秩序，它和原有的“和谐”相辅相成。而这些恰是国家法律“生长”依赖的土壤条件。国人看法律，有时像蓝官人那样，骨子眼里离不开“礼”这个概念，也离不开“和谐”的期待。所以，要是换了别人来审“兄弟争田”的案子，多半照样会提“阿明要让弟弟”“阿定要敬哥哥”，以及“兄弟之情如何如何”之类的话。不论怎样，兄弟俩争田，就是破了家庭亲属的兄弟之“礼”，坏了邻甲乡里的字然“和睦”。而“礼”那样的自然而然形成的秩序，加上“和睦”那样的自然情调儿，是社会不可忘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