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习俗惯例式的民间法
作者:    访问次数:108    时间:2021/09/08
    前而,我们已经讲了许多“礼制”的世界。在中国法学的一些理论想象中,“礼制”的世界是自然和谐的。由于中国人的社会大体上是个熟人的社会,人们总是擦肩而过,或者熟悉的面孔天天见,这就使“礼制”更是如鱼得水,使“礼制”与社会水乳交融。可是,说千道万,今人已经不太在意那个“礼制”的秩序了。在今人的语汇中,“礼制” 一词似乎已被大体切除,被当作古董的玩艺儿,基本列在了历史博物馆之中。反之,“国家法律”一词儿倒是轰轰烈烈,耀眼夺目。那么,我们讲这“礼制”,还有啥意义?
    应该注意,“礼制”这等用词儿在古人那里,既是一个理想世界的描述,又是一种思路的指示路标。就后乙种意思来说,它实际上是在指示任何意义的自然而然的社会秩序。夫凡是自发生长的秩序,那类思路就有爱不释手的欲望与嗜好。这等思路,在今天依然是蛮重要的。我们可以发现,现今的中国法学的一些理论,正是依着这等思路发“自然”之幽情。
    有一点首先应当提一下。这便是,咱们今天社会不论怎样发展,都可以让人看到一个有意思的景观:在各个阶层、团体、行当、社区里,总有一些规矩会慢慢随着日子的增加而滋生、发育。比如,在今日的学校里,就有一些校规;在工厂里,有厂规;在俱乐部里,有守则;在医院里,有院规;在行会里,有行规;在交易所里,有商规;在乡镇里,有新的乡规镇规之类的东西;而在所有这些组织之内和之间,又有四处贯通、普遍适用的习俗惯例,……等等。这些规矩可说是千奇百怪、各有所异。它们和古人的“礼制”自然是有点联系的。梁启超说,“凡社会组织,总不能无长属关系。长即君,属即臣。例如学校,师长即君,生徒即臣。工厂经理即君,厂员即臣”(粱启超,1996年:页9生)。但它们更多是与“礼制”有些区别。“礼制”那类东西,通常是和人们的伦常道德相互联系的,而剐说的那些各色规矩,倒通常是与人们的“利益”、“方便”、“信誉¨、“习惯”之类的东西相互联系的。所以,“礼制”的人情味道浓了一些,而后面那些规矩的味道则是杂上加杂了。
    说起那些各色规矩,洋鬼子里面早是有人对其唠叨了一番。比如,奥地利有个叫埃利希(Fugen Elulich)的法学家就说,这些千奇百怪、各有所异的规矩,在人们的实际生活中可是生生不息的,它们有时正是习惯的一部分。我们可以干脆把它叫做“活的法律肿。“虽说活的法律没有在国家法律的条文之中占有一席之地,但是,它们是主宰生活本身的铁规矩”( Ehrlich,1936:497)o“如果有人要求一个刚从外国回来的游客,去讲述他们结识的那些人的法律,自然会听到千篇一律而无区别的事情。游客会说到婚姻习俗、家庭过活、契约方式,等等,只是很少会谈到法院审判所依据的规则”(Ehrlich1936年:页10-1)。这个埃利希,正像我们已经建议过的,已经潇洒而叉宽泛地使用了“法律”那个词儿(见前第9小节)。
    而这些各色各样的规矩,如果掰开仔细考究一下,可以看出它们其中有些大体上和现代社会的“有动有静的世界”有着某种联系。现代人的-一种习惯就是喜欢走南闯北,在自己的“草根”窝里呆不住,仿佛“外面的世界很精彩”,非要把自己搞得眼花缭乱方才痛快似的年比如,今日的农民大哥小妹,就想在大都市里“生根发芽”、“开花结果”,并不甘心在自家的乡间邻里一辈子扎下去,似乎如此才不会枉费一生。不仅农民大哥小妹他(她)们是这样,就是那些生长在城市大街小巷的阿哥阿妹,也是希望闯人自己陌生的新世界,不想在父辈甚至祖辈世代盘居的胡同、里弄之类的街道里,聊以自慰。而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。另一方面,到了一一个新地方,这现代人又不得不暂时“安营扎寨”,做些一段时间之内的踏实活计,不能也不会终日马不停蹄。到了学校,就要读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书;到了工厂,就要打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工;到了医院,还要做上一两年甚至更多年头的医护人员;……这几个月、几年,对于人际关系的熟悉作用来说自然足够用的了。
    总的看去,这般走南闯北,是一种从“熟人社会”走向“陌生人社会”,而在“陌生人社会”中重新建立“熟人社会”(即使是暂时)的有趣过程。这样一种形式出现的新的“熟人社会”,和我们前面提到的中国传统的彻头彻尾的“乡土熟人社会”,似乎是小有区别c乡土的熟人关系,有种草根的性质,它意味着原有的地域对人际关系的限定与制约,因为,大家总是生活在一块土地上,这个土地又几乎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唯一资源,而离开这块七地就像断丁线的风筝一样,乡土人一定会发觉自己的命运将是凶多吉少。有如学者费孝通所说的,在那些靠地谋生的人的眼睛中,“土,是他们的命根”(费孝通:《乡土中国-乡土本色》)。除了这之外,那些乡土人呆在一个地方一混就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,这又仿佛是在告诉别人,他们几乎是世代站在一块土地上,望着日升月落、星转斗移。